前秦苻坚经过一年艰苦战斗,夺取了东晋的军事重镇襄阳、彭城以后,错误估计了形势,认为东晋已是“垂亡之国”,企图一举统一中国。于是,不顾众人的反对,发动对东晋的进攻。
太元八年(383年)七月,苻坚下诏大举伐晋,在全国征兵,选20岁以下的富家子弟3万人组成骑兵卫队。八月,苻坚从长安启程,秦军步兵60万,骑兵27万,“旗鼓相望,前后千里”,从各地一齐向南进发。前锋苻融率25万人沿颍水前进,很快就到达颍口(安徽颍上东南)。苻坚至项城(河南项城县),凉州的军队才到达成阳,巴蜀的军队顺江东下,河北的军队挺进彭城。那时,苻坚非常骄傲,说:“今有劲卒百万,文武如林,鼓行而摧遗晋,若商风之陨秋箨” 。出发前,连东晋皇帝、宰相俘虏后的官号、公馆都准备好了。
晋廷听说苻坚率大军南下,多惶恐不安。宰相谢安沉着冷静,派遣其弟谢石为大都督,统帅8万军队迎战,以兄子谢玄为前锋;另派胡彬率水军五千增援寿春。十月,寿春被苻融攻占,胡彬只好退据地势险要的硖石(安徽凤台西南)。苻融占领寿春后,一面攻打硖石,一面派梁成等5万人进驻洛涧(安徽定远西),封锁淮水,阻挡晋军前进,晋军被阻,在距洛涧25里的地方停下来。这时,屯驻在硖石的胡彬因粮尽派人送信给谢石,说“贼盛粮尽,恐不见大军”,不料送信人被秦军截获。苻坚得知这一情况后,便把大军丢在项城,亲率精骑八千,兼程赶往寿春。他认为晋军处境困难,便派朱序到晋营要谢石投降。朱序原为东晋襄阳守将,城破降秦,他不忘故国,见到谢石后,把秦军的虚实全讲了,并劝谢石乘前秦大军未到,攻其前锋,挫其锐气,争取全胜。谢石采纳朱序的建议,派北府兵名将刘牢之率精兵五千渡河夜袭洛涧成功,斩梁成等十将,歼灭秦军1.5万人。谢石等便率大军沿淮水水陆并进,到淝水东岸与秦军隔河对峙。苻坚与苻融登寿春城观看形势,见晋军部伍严整,又望八公山(在寿春北)上的草木,以为皆是晋兵,不觉面有惧色。秦军逼淝水立阵,晋军不能渡河。谢玄使人告知苻融,要求秦军把阵地后移,让晋军渡河决战。苻坚企图在晋军半渡时发动突然袭击,便挥军后撤。不料队伍因此大乱,朱序又在阵后大呼苻坚败了,于是秦军一退不可复止。苻融想重新整顿阵列,结果马倒被杀。晋军乘胜追击,一直追到寿春西北30里的青冈,秦军死者相枕于路,苻坚为流矢所中,单骑逃回淮北,及到洛阳,检点余众,只剩十多万人。
淝水之战是前秦企图统一全国的一次战争。综合当时各个方面的情况看,统一的时机和条件显然不成熟。在这种情况下,苻坚倾全国兵力,想一举吞灭东晋,从战略上说是错误的。苻坚对形势和双方力量的错误估计,以及指挥上的失误,造成了晋胜秦败的结局。
淝水之战进一步确定了早已存在的南北对峙的局面。东晋的胜利,使南方避免了一场大的混乱和破坏,经济文化得以继续发展;前秦的失败,使一个主要靠政治、军事强力维持的北方统一政权迅速瓦解,在统一政权掩盖下的各种矛盾又充分展开。
参考资料:白寿彝:《中国通史》,上海人民出版社,1999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