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浩作品《凤落长城图》 仲富兰供图

　　2019年的三八妇女节，又恰巧是“二月二龙抬头”，网民称其为“龙凤节”。虽是一个笑谈，这个节日名称却引发了人们对凤凰的兴趣。

　　自古以来，凤凰就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在中华民族的吉祥符号和文化象征中，凤凰的地位仅次于龙，它是中国古人将多种鸟禽和某些游走动物模糊集合而产生的神物，所谓“羽虫三百六十而凤凰为之长”。一般概念认为，龙是雄性的，凤是雌性的，“龙凤呈祥”是绝配。《初学论》中说：“雄曰凤，雌曰凰，雏曰鸾。”秦汉时，除有对凤凰的描绘以外，还有对朱雀、鸾鸟、赤鸟、鹏、宛雏等各种神鸟的描绘。它们形象大同小异，都是凤鸟的变体异化，是凤纹（凤象征吉祥的神，凤纹亦称“凤鸟纹”，包括凤纹及各种鸟纹）不同的表现形式。

　　据说，孔子曾经把老子比为“龙”，称他“神龙见首不见尾”，善变莫测；老子也曾经把孔子比作“凤”，称他“凤鸟之文，戴圣婴仁，右智左贤。”在历史上，他们的学说正好“阴阳互补”。在这里，孔子提倡“有为”是阳；老子提倡“无为”是阴，这是“凤阳龙阴”的本来组合。但后来龙凤套在男女的身上，便颠鸾倒凤、阴阳错置了。

　　关于凤凰，最显著的特质就是“凤凰涅槃”的再生精神。传说，凤凰永远不会死，它的生命是周期性的，每隔一段时间它就自焚一次。在肉体经受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，凤凰才能以更美好的躯体得以重生。这段故事以及它的比喻意义，在佛经中被称为“涅槃”。经过“涅槃”，凤凰在烈火中新生，其羽更丰，其音更清，其神更髓。这种再生精神，也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，是中华民族能够一次次战胜灾难厄运、屹立不倒的重要精神支柱。

　　从哲学上看，“凤凰涅槃”是一种“否定之否定”，也可以说是一种“扬弃”。对于个体生命而言，克服了疾患，生命就获得新的成长。从文化上看，当今乡村旅游快速崛起，也可以看成是一种“凤凰涅槃”的再生过程。在经历了工业化文明冲击之后，城市居民对于拥挤、喧闹的都市生活环境产生了厌倦心态，转而产生了对传统乡村生活方式的向往与回归。相对单纯而宁静的乡村生活，符合现代人希望寻找安宁和乡土记忆的心态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，整个中国的文旅事业也是一种“凤凰涅槃”似的重生，具有无比光明的前景。

　　（作者系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教授、博士生导师，上海市民俗学会会长）

　　参考资料：中国民族报